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四章 岳麓搜山,帮匪受创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那柳四儿却时时把身形隐蔽住,并且她今夜的打扮,若不开口说话时,决看不出她是女人来,退出山口,离开这里很远,决无帮匪们的阻挡,庄天佑这才向柳四儿问:“柳荣贞你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巡抚衙,竟敢闯到这种地方,你太以冒险了。”

    黑凤凰柳四儿道:“师父一心要来探查凤尾帮的巢穴,弟子怎么想老师这一举办得真有些冒昧,现在武维扬既然已到这里,所有凤尾帮诸多能手,必然会随在他身旁,岳麓山北山麓一带,地太荒僻,师父虽然武功本领足能对付他们,不过人单势孤,敌暗我明,从这北山口往里闯,太觉失计,要想搜寻天罡手闵智所住的地方,必须要用声东击西,我们先把长沙府城里的事安置好了,然后设法搜寻他的巢穴,不怕老师父见怪,此时对付这群凤尾帮有力的人物,不是老师父一人能办得到的,还是从长计议,此时不便在这里讲,回去把弟子所想的主意说与老师父,定知弟子对于这件事略有把握。”

    庄天佑也觉自己此次这么来搜寻岳麓山,实有失招之处,柳四儿这么赶来,还算是保全住自己一些脸面,并且看帮匪的情形,只有阻挡自己不准前进,所有埋伏的人多半不肯和我正式对面,这倒不知他们是何居心,庄天佑带着柳四儿赶到长沙城下时,已经是入更左右,从城外就看到了城头上防守的官兵,前后相接把守的十分严密,庄天佑向柳四儿招呼声:“我们不必惊动他们,容这拔巡城的官兵过去,从西南角这边揉升上去,暗中更可搜寻城中是否尚有帮匪潜伏扰乱。”

    他们越过护城河,从西南城角这里相继揉升而上,从里面马道翻下来,直扑知府衙门,从民房上已经望见那县前街一带,有一处火光略熄,似乎被放火之后未容燃烧起来,就被官兵扑灭,翻过县前街,到府衙附近,寿山街转角处,屋面上飞扑过一人,远远的已打着招呼道:“来的可是庄师兄么?”

    庄天佑答了声:“崔师弟,是我。”

    钱塘快手崔平已到了近前,向庄天佑道:“师兄不必往前进,府衙防守过严,在未曾传布命令之下,所有的弩弓手,不论是什么人没有号灯,不喊口号,稍贴近府衙,立时乱箭齐发,这里绝无防碍,侯师兄现在里面领率内里的官兵,保护大狱,师兄我们回转巡抚衙门。”

    庄天佑听到这里并没出什么事,略微的放了心,遂随着钱塘快手崔平,带着柳四儿扑奔巡抚衙,这里也是明着暗着布置了四层卡子,并且调集了火器营,巡抚衙的四围全布置着抬枪手,庄天佑等随落到街道上,先递过暗令去,从仪门走入,庄天佑回到自己屋中,不由叹息一声,向崔平道:“想不到我们弟兄遇到了这般扎手的事,我这老命非断送在帮匪手中不可了。”

    柳四儿向庄天佑道:“老师父你老先喝杯热茶取暖,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着会子急又有何用?少时从长计议一下,我们只好和他们一拚了。”

    这里天色已然大亮,韩君瑞也进来探问师父到岳麓山下手的情形,柳四儿却暗暗的招呼他,不叫他多问,韩君瑞就知道师父此行不利,全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崔平却向庄天佑商量对付天南逸叟武维扬之策,庄天佑道:“师弟,我们这次奉巡抚之命,办理这件扎手的案子,弄成现在这个局面,真有些骑虎难下了,我们不设法早早下手,只怕我们弟兄还要栽个极大的跟头,弄个一败涂地,不过现在我们的力量比较起帮匪来,实在弱的多了,武维扬这一到岳麓山,浙江省内帮匪有力的人物大约全要向那里集合,我们拚命的对付他们众寡悬殊,势不圴,力不敌,我们哪会不失败在武维扬的手内,尤其是天罡手闵智落网之后,反为我们多加了一层干系,这长沙府既需要严防他劫牢犯狱,更得提防着武维扬等暗中对付我们,我们这几个人如何分派,来不得已时我要舍一回老面子,约请我们一般武林同道,和武维扬最后一拚。”

    崔平却摇了摇头道:“师兄,远水不解近渴,事情紧急的不容我们缓手了,现在只有凭我们弟兄眼前这点力量要和他立分强弱,就是不能把这群帮匪肃清了,也要先挫一下他的锐气,不然的话恐怕不用我们去找他,这长沙府就没有安枕之日了。”

    说到这儿,那黑凤凰柳四儿却说道:“弟子本不应当在师父师叔们面前多参言,只是眼前这种局面不设法跟着下手,真有像崔师叔说的那样危险了。”

    云龙三现庄天佑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黑凤凰柳四儿道:“弟子有一旦拙见,说了出来,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师父、师叔们担待。”

    崔平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现在应付这种强敌,谁能看到哪一点只管说出来,商量。”

    柳四儿道:“现在我们对凤尾帮力既不足,只有智取,他们每一次长沙府卧底动手,不过是为了要营救天罡手闵智,跟那凤尾帮花名总册,花名总册虽然没被他们得去,可是从浙江省调来的凤尾帮这一案的所有公事,会落在他们手中,现在他们急于办的事是劫牢犯狱了,岳麓山临时再立起的总舵,它那里定是全力布置提防我们前去搜捕,现在惟有用欲擒故纵、声东击西之法来和他们拚一下子,把府衙门所有的防守,不要露出痕迹来,暗中减少,索性给凤尾帮机会,任凭动手,天罡手闵智只要逃出长沙府他定然得回转岳麓山老巢,我们挑选府县中得力的捕快们,早早的叫他们乔装改扮,散布在从省城到岳麓山一带,暗中把守着,容他们逃回岳麓山时,暗中跟缀,多少也可以查出一些入他老巢的出路来,不过这么预备了准能收效与否,还不敢保定,因为武维扬等,全是狡猾异常,这种情形他们就许有预备,可是我们一方面追捕逃犯,一方面另找寻岳麓山南山麓一带的道路,用相反的方向从里边搜寻他老巢的所在,这样双管齐下,想那武维扬虽然狡诈,我们也叫他落个顾此失彼,现在对他们还得借重官家的力量,凤尾帮虽然是无法无天的在浙江、湖南两省蠢动,他终有畏惧着官家之意,不敢明着和官家对敌,这也正是他的短处,我们把北山麓一带调集些官兵,把所有的道路完全把守住了,从后面进去的人,尽力搜捕,这样一来,岳麓山他无法立足,一定要移舵到别处,我们赶虚下手,虽不能把他一网打尽,也可以叫他知道湖南省官家的力量,不可轻犯,步步逼紧了,不看他把力量缓过来。

    早晚他难逃法网,这是弟子的一点愚见,师父、师叔们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云中三现庄天佑听柳四儿说完这种办法之后,他倒背着手,低着头,来回的在屋中走着,侯杰、崔平也在想着柳四儿这种计划,庄天佑忽然抬起头来向柳四儿点了头道:“你这种计划虽然是太已冒险,可是事情已经逼迫到这儿,也只好这么拚一下了。”

    跟着又向侯杰、崔平道,“师弟们,以为怎么样?”

    妙手金轮侯杰说道:“这种办法很可以试一下,不这么冒险一拚,只用张网持鱼之法,鱼不止于不入网,倘若突然起风浪,就许连船给翻了,我们看就这样办他一下也免得昼夜担心,帮匪们倘若把力量预备足了,三次再来长沙府,也是要用出全份力量来对付我们,我们一个应付的不得法,也一样的落个一败涂地,倒不如早早的这么办一下子。”

    侯杰道:“放纵天罡手闵智的事,可得紧密些,这种事决不能叫巡抚那里和府身官人知道,这种事我们冒险的去办,不敢作十分有把握之想,倘若不能如愿,我们先来个通匪卖放之嫌,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庄天佑点点头道:“这倒很重要,我们虽然居心无愧,一心一意的报效国家,为地方除害,可是事情若一办糟了,我恐怕就没有人相谅,不过搜寻岳麓山的事,我得早早的禀明了巡抚大人,请他抽调得力官兵,协助我们办案。”

    崔平道:“可以和巡抚大人说,现在帮匪们大致是窝藏在岳麓山,无奈岳麓山势太大,所以连番搜索,所去的人几乎中了帮匪的埋伏,所以得借着官兵之力,四处下卡子,才可以搜寻着帮匪们的巢穴,请巡抚再调大营里的火器营,跟着去抄山,事半功倍,总可以把失去的公文得回,巡抚定然答应这种要求。”

    庄天佑答应着,立刻求见巡抚,把查办帮匪的情形说了一番,这种事巡抚没个不准,立刻用公事调集一营兵马,镇守长沙府,提督和缉私营统领,两下里各派了两名久经战阵的军官,来协助着肃清帮匪,这一来力量可厚了,庄天佑在巡抚衙中,身份虽然不大,可是查办这一案,巡抚竟给了他极大的权柄,叫他便于行事,大营的兵马,由带兵官到巡抚衙门报到,这一营兵马驻扎城外,听候命令,大营里是一位帮带,一位营官,缉私营是一位营官一位管带,缉私营虽然没有派兵来,可是带来统领衙门的两位武师,帮忙查办这案,这就因为凤尾帮侵入湖南省之后,他们和缉私营本没有牵连,只为他们原是浙南一带的枭匪,缉私营对于缉捕他们正是应该在本省,若是由他们猖獗起来,将来缉私营这方面也交待不下去,所以统领衙门对于他们扰乱长沙府也不能忽视,所派来的官弁和庄天佑、崔平、侯杰全相见之后,所来的人虽则全是武职现任官,但虽知道云龙三现庄天佑是巡抚大人的近人,凤尾帮青鸾堂香主,天罡手闵智又是他办着的,所以对庄天佑十分客气,一切要听凭他主张分派,这种地方明着是客气,暗中可把责任全推到庄天佑身上了,庄天佑对于这次抄办凤尾帮是胸有成竹,原就已定好了先要搜寻武维扬的下落,所以当日就立刻派所调兵马拔上一半来,开到岳麓山前驻扎把守,这就是居心的向帮匪示威,更在当晚就要用声东击西之计,完要摸清了他巢穴所在,这次借着官家这种力量,调度着十分顺手,把官兵布置好之后,庄天佑和侯杰、崔平商量,好在晚间动手搜查岳麓山,先查着他的巢穴,再行动手,依着崔平的意思,弟兄三人要合力从岳麓山的北山麓抄着后面绕过去,从里面下手排搜,前面可令官兵扰乱他,他决不能不调度他的力量来应付,只要帮匪们肯调动着对付官兵,他们的行踪立刻现露,可是庄天佑仍然认为省城里十分重要,不能够就轻轻全把力量全用到岳麓山,省城里一定空虚,“倘若我们举全力去搜寻他帮匪们反倒侵入长沙府,虽则我们有原定的计划叫他得手,不过巡抚大人这里也极关重要,看现在天南逸叟武维扬在这种情势下,他就要不择手段,万一巡抚大人的安全有什么影响,我们可就担不起了,我想崔师弟或是侯师弟必须留下一人在这里担任指挥防守事宜,免得顾此失彼,现在正如一盘棋局,已经走到最后一招,所谓棋错一步,满盘全输,我们成败在此一举了,柳容贞十分精明干练,我倒想带了她去随我探查岳麓山帮匪的巢穴”,侯杰遂主张着叫快手崔平跟黑凤凰柳四儿跟随庄天佑去探山,自己和韩君瑞领率着府县班头,保护省城,又有大营的兵马协助着防守,谅无妨碍,这么商量好了之后,在白天完全布置周密,庄天佑对于缉私营、绿营军官、统带全仔细的嘱咐了一番,对于帮匪中的力量以及他们的手段,应该如何对付,全说与了这几位统兵官,叫他们好有个预备,天色晚了之后,这长沙府自从出事之日起,无形中把个省城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到晚间黎民百姓惶惶不安,这一来所以对于这件案子越发引起了主管官厅的注意,若任凭他们这样闹下去,只怕这凤尾帮一案非要把全省官兵全牵掣的受了处分,庄天佑在起更之后,结束停当,带领着钱塘快手崔平、黑凤凰柳四儿,各配兵刃暗器,赶奔岳麓山镇守岳麓山口,那一营兵马已经定规好了,在一交二更鸣信炮,分出若干队来,搜查北山麓一带,事实上可用不着非把这一带全搜寻遍了,只为的是惑乱帮匪,叫他们知道官家的力量已经注意到北山麓一带,庄天佑和崔平柳四儿绕着边山一带,从西面的横山道闯进山去,他们所走这一带,尤其是荒僻十分,漫说这是大雪封山之时,又不是通行的路径,就是平常晴朗的时候,也见不着人迹,在这种时候搜寻匪巢,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满山积雪,草木全已凋零了,极不容易找隐蔽形藏之地,庄天佑等从这一带小道上翻山越岭,由西向东估量着上面的形势,直趟进二三重路来,这才反奔北面搜寻过来,他们早到一个时辰,又全用的是夜行术功夫,脚底下极快,直到已经贴近北山麓黑沙岭的南山峰,才隐隐听得前山一带信炮响过,官兵呐喊杀声,庄天佑等找了一处最高的山头,向前面望去,已经隐约的看见官兵灯笼火把之光,沿着北山麓有十几处火光,官兵全分散开各成一队,四下里排搜上来,这时钱塘快手崔平向庄天佑道:“师兄,这岳麓山俾延数百年,为本省中最长的山脉,只要传闻的不假,天罡手闵智所住的地方,准在这北山麓一带,决不会搜寻不着,只怕传闻错误,那可就要落个劳而无功,我们要白受一番辛苦了。”

    黑凤凰柳四儿道:“这件事决无差错,除非是在事情上起来之后,把所住的地方移挪了,那就另当别论,可是天罡手闵智和他那位夫人闵三娘,全是极自负的人,他决不肯在龙头帮主的面前这么示弱,所以他未必肯移挪到别处,按着今日在巡抚衙门所查看的地图,岳麓山北山麓一带,黑沙岭只有那里道路较为平坦,在春夏时,风景最佳,像这长沙府本地的土著们,问过这黑沙岭一带在春夏的时候很有些个樵采猎户,在黑沙岭一带居住游山的人不断看到人家,那么我们就奔这黑沙岭一带搜一番,只要发现帮匪的踪迹,就容易下手了。”

    庄天佑跟钱塘快手崔平全都以柳四儿之言为然,遂立刻顺着那崎岖的小径,踏着满山积雪,向北山麓一带搜寻过来,趟进来约有二里多地的光景,这一带峰峦起伏,形势颇为险峻,这师徒三人全分散开不敢聚在一处,时时的拣那较比黑暗之处隐蔽着身躯,正翻过一道横岭,钱塘快手崔平轻轻的击了两下掌,庄天佑和柳四儿全飞纵过来,钱塘快手崔平在头里引领着,飞身窜进一排松树下,庄天佑柳四儿全跟踪赶过来,庄天佑低声问:“崔师弟可是有所见么?”

    钱塘快手崔平道:“师兄你从这里往东看,前面那座孤岭旁偏着西一点,有一段高岗,环抱的较矮地方,好像似有房屋”,庄天佑和柳四儿顺着崔平手指处一看,果然在一两箭地方,一片高岗下,一段山道旁,松柏成行,掩蔽着一所房屋,可是静悄悄死沉沉既没有灯火,也没有人迹,庄天佑道:“我们把形迹谨慎一些,咱们向前搜查一下”,说话中,各自拣那隐蔽身躯之地,轻登巧纵连翻过两座矮峰头,这时越发看得清楚了,果然是孤零零一所房屋,建筑在一段山壁下,四围古老的苍松翠柏,把他这所宅子全绕拢起来,再加着房屋上全有积雪未消,若是不注意看时,极容易忽略过去,庄天佑向崔平、柳四儿一挥手,各自散开,齐扑奔这新房屋前身临切近,只见一段高大的石墙,圈着这所房屋,前面是很宽大的木栅门,门已紧闭,里面倒有二十多间房屋,并没有一点灯光,最后面还有一座小楼,这种房屋的情形颇像富室避暑的别墅,虽则看不见人迹,这三人丝毫不敢大意,扑近了这宅子前,这三人停身的所在,正是这宅子的对面,庄天佑向崔平、柳四儿一打手势,叫他们从东西两面往里检查,自己飞身落在这住宅前一段山道上,先往东面一打量,往西去是盘旋曲折的一股小道,渐走渐高,通到前面山岭一带,往东去不远,就是一道小山口,可是山口那里业已被乱石和树木堵塞住,这里形成了一片死地,庄天佑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暗喜,大约今夜没白费了功夫,分明是故意把这山道入口处堵塞住,从东边由北往南去的山道上,经过这股子岔道时,他业已封闭,绝不会被人闯进来,这时崔平、柳四儿全顺着宅子两旁向后面扑去,庄天佑也往木栅门的两边顺着松树的浓荫下过来两三丈,抬头看了看,石墙墙头上面,还带着未融化的积雪,这一顾不得给他们留痕迹了,轻轻往起一耸身,已经抓住了墙头,探身往里查看,见墙里面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宅子里面的地上的积雪,打扫的干干净净,庄天佑往起一长身,翻上墙头,飘身而下,落在了墙根下,向前看这里距离西边石墙,尚有三四丈远,顺着墙根下查看,一片矮房,总有七八间长,黑暗暗的窗上,看不到一些光亮,庄天佑从这南墙下腾身一纵,窜向前面一排五间西房的房山前,略一停身,往东转过来,是一带竹栏墙,竹栏墙里面三间正房,东面是两间,西面是一段短墙,开着一道月洞门,是通着东跨院,这正房和厢房中好像是无人居住,庄天佑此时也有些怀疑了,看情形好像一所废宅,不过地上雪打扫的这么干净,哪会没有人,遂腾身一纵,窜到东面角门前,穿出这屋角门往北去,是一段箭道,形长有六七丈,西面有一道小门,正通着后面那段小楼,庄天佑翻到后面,才往小门内一迈步,突然听得那楼栏杆上竟自有人发着一声冷笑,庄天佑赶紧往回下一缩身,退出了角门外,仔细的再听时,声息顿敛,庄天佑暗想真是怪道,后面这座小楼上下全是黑暗暗,方才这笑声,声音极细,不像是男人的嗓音,那庄天佑真是若趟进了天罡手闵智的住宅,可不要看轻了,对手的人,已打量眼前这条箭道,于自己十分不利,东面是一排小厦子,庄天佑腾身一纵,窜到了小厦子上,往下一矮身,却从这房后面有一条黑影纵起来,也落在小厦子上,庄天佑双掌一分,正要扑过去时,此人身躯也往下一矮,却用手掩在口上,低低招呼:“师父,是我!”

    庄天佑这才看出正是黑凤凰柳四儿,云龙三现庄天佑也用手按在口边低声说道:“怎么样?可有所见?”

    黑凤凰柳四儿凑在庄天佑耳前低声答道:“此处果然是他临时立舵的所在,我已看见了入长沙府的两名帮匪才从外面翻回来,师父后面这片竹楼大约就是龙头帮主寄身之地”,庄天佑忽然向柳四儿一挥手,各自往旁一纵,把身形隐蔽起来,这时从东南角那边短墙上飞纵起一条黑影,身形轻快,起落无声,轻飘飘落在院内,云龙三现庄天佑往起一耸身,竟自跟纵而来,黑凤凰柳四儿见师父这么紧紧跟缀,好生担心,可是云龙三现庄天佑今夜他竟把全身本领施展出来,身躯上不带一点风声,离着前面那人也就是相隔丈余远,柳四儿也飘身落在墙下,捡那黑暗之处掩蔽着形迹,外面进来那人,柳四儿此时已经辨出他的面貌,是那鬼影子唐双青,他竟自扑奔了后面那座竹楼里,在下面尽多隐身之地,柳四儿自己不敢欺近了,飞纵到跨院转角的地方,这里正是通前面要紧的一个路口,柳四儿把这里把守住,也为的是提防着前面有人到来,自己好向师父打招呼,这时云龙三现庄天佑已经贴到竹楼前东面的房山转角,把身形隐蔽住,那鬼影子唐双青他到了那竹楼下面,把身形站住,他却向这竹楼上面招呼了声:“第二坛舵下弟子唐双青,有事向龙头帮主请训。”

    他说完这个话,垂手站在那里,头也不抬,这时竹楼上面楼门一响,里面竟闪出极亮的灯光,见栏杆内有人向下面发话道:“龙头帮主传唐双青上面回话。”

    庄天佑此时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栏杆内说的正是那闵三娘,鬼影子唐双青竟自一耸身,飞纵上竹楼栏杆内,脚下是真轻,栏杆上微微的响了一下,他跟着已经随闵三娘走进里面,庄天佑虽然明知道此时到上面窥探十分危险,可是时机不可失,既已到了这里,只有一拚生死。

    才待移步往竹楼那边窜去时,突然听得东南方芦笛连鸣,庄天佑因为师弟崔平还没有进来,遂把身形缩住止步不发,可是这时黑凤凰柳四儿已经弹指甲报警,庄天佑知道有人这就进来,把身形往后又退了一步,果然一阵脚步的声音,从前面走来,这人脚下虽然轻着,看出他有紧急事,匆匆到了楼下,也照样的报了自己的隶属和姓名,这次楼上跟着出来问答话的人竟是一个小孩子,庄天佑暗点头,认识他就是大闹巡抚衙的没影儿闵熊,他两手把着楼栏杆向下招呼,下面个是海马萧麟也跟着翻上竹楼,此人这一上去,倒给庄天佑一个警戒,这种栏杆上只要有人在上便再正移动,立刻能带出声息来,在这上面若是轻功提纵术稍差,定然被里面查觉,这时这院内静悄悄没有一些声音,可是楼上便已经起了一片沉着说话之声,庄天佑从墙角转过来,轻轻一纵,已经到了竹楼下,气纳丹田,抱元守一,往下一矮身,肩头由右往左一幌,双掌一分,右掌往外一穿,以“龙形穿手掌”窜上竹楼,往上一落,还算是功夫纯火候到,没有一声息,往前贴近了楼窗下,停身站住,回头往下面看了看,只见柳四儿那里从墙角把身躯现出,向自己点点头示意,自己在那里巡风把守,庄天佑已看出楼内灯光完全遮蔽的前窗一带黑暗暗,遂把小指含在口中,指甲沾着口中唾液,把窗纸上轻轻按了一个月牙小孔,往里面窥察,只见这里面是一通连三间长,里面颇为宽敞,桌椅陈设全是富丽异常,顺着后墙一排的楠木桌椅,靠前窗一排茶几方凳,每一个竹几上一架位列三台的蜡台,红烛高烧,可是每个蜡台后,全有一个黑纱罩,这竹楼内点着六架蜡台,照得屋中光明如昼,在迎着门一张楠木八仙桌旁太师椅上,坐定了正是天南逸叟武维扬和八步凌波胡玉笙,挨着后墙下是韦天佑、戴兴邦,才进去的鬼影子唐双青、海马萧麟以及闵三娘和他侄儿没影子闵熊全侍立一旁,这时听那胡玉笙正在向海马萧麟、唐双青问着话道:“乱松岭外所有奔这里的道路,完全堵截,我们手脚做得十分严密,满山积雪决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官兵纵然大举剿山,黑夜间也决不会搜寻到这里,我早已吩咐过,只要注意到官兵真实的举动,不要被他这种虚张声势所摇动,最可虑的是那庄天佑,他也不是平庸之辈,须要提防他,用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声东击西之法,那么最严防应该是后山乱松岭一带,你们全是久经大敌的弟兄们,这种事不用吩咐,就应该自己注意,真若是容他们从后山一帮闯进人来,我们也太以的把凤尾帮威名丧尽,后山各卡子上所安置的人。

    若敢偷闲躲懒立刻处治,弟兄们应该知道本帮现在已经到了成败最后关头,我们岳麓山再不能够立足,那里还能找立舵之地,唐舵主,黑沙岭外究竟如何,请你据实说明,也好请龙头帮主裁夺,我们现在全到了千钧一发之时,官兵是否有洗山之意,不会看不出来”,鬼影子唐双青忙答道:“前山所设的四道卡子,在本舵指挥之下,决没因为官兵严密排搜,稍露形迹,据本舵观查这一营官兵恐怕仍然是疑兵之计,最好是把长沙府所在的人,完全撤回来,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先把这里保全住了,所以闵香主虽然被陷囹圄,谅官兵也不敢立时下手,就敢动他,我们还是以全付的力量保守岳麓山为是”,他们这么说着话,天南逸叟武维扬只低头沉吟不语,鬼影子唐双青,海马萧麟全在双手往膝盖上一搭,躬身致敬,往外又连退了两步,这才转身向门外走来,唐双青、萧麟离着门口还有两三步,天南逸叟武维扬忽然一抬头,向门口喝叱道:“你们来的容易,走的就未必那么容易了,打!”

    这一个“打”字出口,立刻一扬手,掌中早暗扣好了连环弹,脱手而出,向窗上打去,武维扬这种突如其来的喝叱,发暗器,倒把唐双青、海马萧麟吓得缩住脚步,一转身全认为自己有触犯帮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