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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生在三天前,守城门的武士向他汇报,郡主带人出城,而那奴隶随后也去了。</p>
达柘觉得不对劲,于是带着自己的人出了城,结果迎面遇上小红枣驮着二人回来,他二人如被血洗了一般,达柘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p>
“回去跟我夫人说,我枕边的木匣里有母妃留下的火胆花,让她亲自送过来,不要声张。”达柘犹豫再三,还是吩咐随从去办。</p>
……</p>
待他伤势好转时,窗外大雪已过膝,这就意味着春天到来之前,星燃是走不掉了。</p>
许是认清这一点,星燃安分了许多,每日躺在床上养伤,斯依送来的药他都忍着酸苦喝完,对大夫的治疗也很是配合。</p>
“夫大寒至,霜雪降,然后知松柏之茂也。对么?”</p>
“对。”</p>
每日巴朵都会来看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那么多书,她来的时候都会带几本坐在一旁看,等他醒了就会问他些书中的问题,偶尔给他读书,他心情好了也会给她讲些中洲的事。</p>
“帝都,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吗?”巴朵将书扣在膝上,看他望着窗外出神,忍不住问了一句。</p>
“不会,帝都没有严寒,最冷天会阴雨不断。”星燃说着,免不了回忆起那些日子,自小生在北境,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连绵阴雨的天气,令他烦躁不安。</p>
“你们中洲的姑娘,什么样的?”她又问。</p>
“中洲的姑娘……”星燃念道,忽然回过神,扭头看着她,“你想问什么?”</p>
“我没去过你们那儿,也没见过你们中洲的姑娘,我想知道,和我有什么区别?”</p>
“能有什么区别?”星燃反问,随后想了想,“大概名字没有北地那么拗口。”</p>
“比如呢?”</p>
巴朵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似乎对问题的答案非常有兴趣。</p>
“比如……”突然被这么一问,星燃满脑子空空,“你名字什么含义啊?”</p>
“我?清泉。”巴朵说道,“潘陆奚在我们的传说中意为‘山顶的白雪’。”</p>
“嗯……”星燃想了想,“若是中洲的姑娘,我会给你起名‘洛泱’。”</p>
他说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p>
“什么意思?”巴朵趴在桌子上,用指尖顺着已经干了的墨迹上轻轻划了几遍。</p>
“我们家乡的民歌‘瞻彼洛矣,维水泱泱’,”星燃看着她,弯起嘴角,“形容宽容大度,见识广博。”</p>
最后八个字他一字一顿,似是在刻意强调。</p>
巴朵笑容凝固,傻子也听得出他言语里的嘲讽。</p>
“跟我和平相处你会死么?”意外的是巴朵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抬眼看他,随后用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小腿一下。</p>
星燃没回应她,沉吟片刻又道:“这座城在前朝时单名一个‘韩’字,拿它做姓也不错,就叫韩洛泱,如何?”</p>
“谁稀罕你们中洲的名字。”巴朵冷哼一声,合上书本起身离开。</p>
“郡主,大汗请您过去。”斯依道。</p>
……</p>
“父汗。”</p>
一路严寒,巴朵乘马车穿过街巷和广场,来到城的另一端,那边有城中最好的府邸,也是潘陆奚大汗所居住的地方。</p>
“过来坐。”</p>
坐在炉火旁的大汗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