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他脚下,一头威风凛凛的三眼神狼目光如炬。
“我不服!”恕心祭起无道霓虹,恶狠狠环视四周,“魔皇你竟然骗我,联合天界算计我!凭什么受到惩戒的总是我们!北堂晖呢?凤昭铁骑践踏生灵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褚炎淡淡地说:“旁人所受惩戒你只是没看到罢了。”
断黎冷笑,“陆奥怨气作祟祸及随安城内无辜者万千,北堂晖狭隘愚昧立下血誓使得凤昭皇帝有借口大肆屠戮,你痴情可贵但心性迷暗,为复活夫君不惜以旁人生命为代价。造下如此业障,还敢叫嚣?今日要不是褚炎另有安排,依我性子你们都该直接灭了才干净。”
言罢又向褚炎不屑道:“就是你们天界主旨宽宏才助长了凡人私欲。”
褚炎默不作答,将背后一把长剑掼在陆奥之魂面前,“拿剑。”
恕心剑——陆奥曾经的兵刃,唐婉柔魔姬恕心之名的由来。
断黎口带讥讽,“恕心,恕心,你们夫妇谁又能做到恕心?心魔难胜,二百多年了,你可有丝毫悔过?”后半句直指陆奥。
陆奥的魂魄默默凝视了长剑许久,缓缓握住剑柄,“柔儿,我累了。”
唐婉柔容色大变,“不!陆郎,不要!”
陆奥拔起长剑,“千不该万不该,缘起皆在我。不该在阵前折辱北堂晖,不该在人前张扬,不该因一己私仇祸乱随安。我纵魂飞魄散亦难慰无辜生灵,若坠入阿鼻能偿还此生罪孽,我愿受百世煎熬,以求重回正道。”
“不!”
在唐婉柔凄厉的哀叫声中,陆奥挥剑刺向自己的元魂。
尘归尘,土归土,北堂晖,这一命还给你!
除了唐婉柔,此时此刻只有站在一旁的小桃潸然泪下,同哭陆奥。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在她心酸落泪时,褚炎赋予她的桃花守正放出淡淡微光,虽薄却绵长,慢慢在空中汇聚成一面镜,镜中浮现出一张鹤发童颜的老者面孔,冲她微笑颔首。
褚炎恭敬地低下了头。
断黎挠了挠眉毛,“臭老头儿你来晚了,无双呢?他麾下战将已经自散魂魄了。”
却见小桃全身一颤,而后粗着嗓子说:“我已在。”
断黎立刻怒了,“无双你给我下来!赶紧下来!上谁身不好非上她,给我下来!那边有只狗子,你上那个。”
清堂龇起狼牙嗷嗷了两声。
小桃(无双)走过去拍拍它头顶,“明金麾下的吧?”眼神一动,扫了眼依然悲悸不已的唐婉柔,“以后你跟我好不好?”
清堂喷了下鼻子表示不屑,掉头跑到一边去了。
褚炎低声对无双说:“能得您青睐是她的福。”
无双摆了摆手,“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非常手段。天界有些迂腐戒律早该变动变动了,否则日后……算了,你身在其中不便多谈,我只能提点你一项,只要心向正道,有些刻板天规不理它也罢,否则进退两难终成遗恨。你身份特殊,到时一定要想清楚,在荣耀与内心之间选择真我就对了。”
就在他们对话间,终于认清夫君已魂飞魄散的唐婉柔以同归于尽之姿自爆元神,蹲守在侧的清堂立刻跃起迎战……
明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无双缓缓走过去怜惜地抚摸着清堂偌大的狼头,“你师傅提醒过你别硬拼,其实他早已预见但只能点到为止,你怪他么?”
气若游丝的清堂微微摇了摇头,一双狼眼盈满懊悔。
无双温和地笑了笑,“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那我在问你一次,可愿意跟随我?”
断黎烦躁地走来走去,骂褚炎,“你不是很在意小桃吗?无双一直占据她你也不着急?”
褚炎暗中咬牙,谁说他不着急的!但事关清堂下场,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是清堂一直守护在小桃身边,褚炎必须要还这个情。当然,明金那边的威胁另作别论。
断黎已经等不得,“无双你赶紧的,再不下来我可要出手了。”
“等一下,我还要带两个人走。”
断黎大怒,“你敢说要带走小桃我就把臭老头的虚空之境轰了!”
无双好笑道:“你化自虚空,竟然要为了一个凡间的小姑娘把自己老家轰了?”
“怎的?我不爽。”
褚炎轻咳一声,也说:“还请您快些,小桃根骨弱。”
无双扭开头悄然一笑,暗忖:缘真乃妙不可言,任你是武神还是魔皇,身在其中也只能随波逐流。只可惜,至今也不知他们三个的缘是善是孽。
“喂!问你话呢,你要带走谁!”断黎继续咆哮。
“陆奥和唐婉柔。”
按说此二人魂魄尽散,六界之内再无挽救可能,但对超脱于六界之外的虚空之境而言,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破碎的魂魄被逐一收入镜中,无双怀抱清堂元神,临走前对褚炎说:“此番你违逆天帝意愿恐要受罚,切记不可心存怨怼。”
褚炎受教:“是。”
断黎冷嘲道:“天帝才不会罚他,还指望他找梵天剑呢。而且他不找,我找,若让我先找到收回魔元,天界就完蛋了,我可答应过非芜要替他报仇。”
无双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真找回魔元也未必是好事。”
“不用你管,赶紧滚!”
无双摇摇头,终究还是劝不动这厮啊。
微光消散,小桃身上一软直挺挺往后倒去。
褚炎和断黎齐齐伸手去扶。
“放开。”
“凭什么?是我先扶到的,你放开!”
“别抢!”
“回你的天界去领罚罢。”
“断黎!”
“怎的?不服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