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触犯天条?有趣!
断黎正觉得他几乎要开始喜欢褚炎了,却见这家伙忽然眼神一动,冷冷地说:“你竟然派唐婉柔去偷袭!”
断黎就不高兴了,“我想办了谁还用偷袭么?”
他堂堂魔皇连整个天界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使什么偷袭的下作招数?这也太瞧不起他了,简直奇耻大辱!
更可恨是褚炎这厮污蔑他之后竟然一声不吭就闪身去了。
走得这么容易么?
断黎心念微动,下一瞬已追至一片民居的房顶,“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褚炎指向前方小巷。
断黎一看,只见小巷内魔姬恕心正与黑狼白狐混战,他们后面不远处还站了一个老头和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断黎眼瞳中赤红之光一闪,已然洞悉天机,好笑地问道:“如果我说是唐婉柔私做主张,并非我指派,你信我么?”
褚炎略有迟疑,但还是说:“信。”
断黎说了声:“好!”屈指向那巷内一弹,但见一道暗紫之气直冲那姑娘扑杀而去。
小桃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清堂和妙雪,冷不防被人猛推一把,踉跄两步回过头,就见那名开酒肆的老头已是凌空跃起,紧接着又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老人家!”
小桃扑过去时老头已是五内尽碎七窍流血,翕动着嘴巴想对她说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最终双目迟缓地转向一边瞪着某处,再无生机。
小桃正茫然不知所措,那老人的尸身就发生了变化,一点点褪去凡人容貌,显露出一张略带凶气的面孔。
魔之荼蘼!怎会是他?
小桃惊讶中不由往后一仰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荼蘼的尸体慢慢变小,再变小,化为六角毒蟾的原形后冒起股股黑烟,至烟气散尽,地上只剩一枚豆粒大的半透明珠子。
这是……
小桃捡起来捧在手心,只见那珠子正中有一道深深的裂纹,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这难道是毒蟾的卵?
想到这一层,小桃恨不得立刻把珠子甩开,但不知为何她非但动弹不得,体内的万物生之力竟开始自行运转。
脑海中突然冒出在许久以前明金收服荼蘼时说对她的话【……它欠你的一分恩情早晚会还给你,只不过不是现在。】
混乱的思绪终于找到一丝线索。莫非才刚有人偷袭她,所以荼蘼替她挡了算作报恩?
小桃按照荼蘼临死前的视线方向看去,只是一片灰瓦屋顶。
然而她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万物生已越转越快,逐渐占据主导之势。上次治愈大黑时小桃完全处于神游状态,这次在失去意识前看到自己掌心酝起一层浅粉薄雾,盈盈绕绕,逐渐包裹住蟾卵,那卵上的裂伤就慢慢恢复了起来。
昏昏沉沉间,小桃的内心是很矛盾的。
真讨厌啊,明金叔叔不是说不用管魔物的么?
可是,荼蘼救了我一命哎。
褚炎,你在哪里呀?告诉我,我该不该救荼蘼……
小桃不知道,在她晕倒的同时,她刚刚看过的屋顶上就显现出两条身影。
断黎从腰间拔出折扇唰地一甩,边摇边说:“你们天界就喜欢鬼鬼祟祟地打这些小算盘,还美其名曰天机变数。荼蘼虽被明金收了,但他毕竟是非芜亲手点化,以明金之力难以根除其魔性,唯有借我之手将其诛杀,才能令其与魔界恩断义绝,重历湿生卵化,彻底成为神兽。哦,对了,他还能顺便报个恩。如何,是否都被我说中了?”
褚炎淡然道:“你既知道还出手?”
断黎哂笑:“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想亲手灭了叛徒。不得不说,天帝那厮倒当真算无遗策,把我的脾气也猜度得挺准。”
随即又摸着下巴笑道:“倒是荼蘼舍命保护的那个小姑娘很有点意思。身为凡人却无魂,没有仙根却持万物生之力,不是魔还有魔性……你怎么净收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褚炎回他俩字:“缘分。”
断黎就噎住了。
他可以不惧天地藐视万物,能洞悉天机翻云覆雨,但惟独这两个字他搞不定。
缘分?缘分!什么是缘?如果刚才他不出手,荼蘼就报不了恩当不了神兽,这难道也是缘分?扯淡嘛,这明明是全凭他一念间。
“怎的?你也有被难住的时候?”褚炎极少嘲讽对手,但这断黎自一见面就不停聒噪,他已忍了许久。
然而断黎的反应却大大超乎预料,他,竟然沉默了。
褚炎防备之心顿起,凝神注视断黎。
只见他敛眉垂目,眼珠微动,两条眉毛越走越近,到最后完全拧在一起,低声咒骂道:“该死!她到底是什么?她是谁!”
褚炎问:“谁是谁?”
断黎怒道:“就你捡的那小丫头呗!烦死了!”
褚炎了然,“小桃的来历我也看不出。”
断黎:“当真?你们那些天尊神君也看不出?”
“看不出。”
“哈,有意思。”断黎由怒转笑,“太好玩儿了。我想要她,把她给我罢。”
断黎这喜怒无常的脾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之前还与褚炎定下不战之约,但一听对方拒绝交出小桃他立刻就反悔了。
魔元暴涨,连衣裳都从俗艳可笑的葱心绿变成了本尊的玄墨披风,周身魔力涌动如群山压顶又如万魔狂舞。但下一瞬,他又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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