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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雾锁云封,悬崖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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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照样的安排了,除了火器营官兵之外,其余的全是背弓跨箭,提着雪亮的腰刀,撒布在四周,可怪的是虽也夹杂着六七名穿号衣的,这里就没有一个曾经会过面的人。

    这时那带兵官已经闯进篱笆门内,戴兴邦、韦天佑、海马萧麟、谭永寿、雷震霄全都各自低着头,把双手一背,任官兵过来上了绑绳,内中依着那老船户雷震霄、海马萧麟,还不肯真个认头受捕,可是韦天佑、戴兴邦决不再抗拒,他们也只得忍气吞声的被官兵捆绑起来,赶到押解着出了这篱笆门,往江边走,雷震霄这才知道就是当时再行抗拒,也不过是加重本身的罪名,不易逃得出手去了,除了那渔家四周所布置的再隔开半箭地,尚有第二一层包围防守,直到江边树林子,全有官兵埋伏着,在这种情形下,如何会逃的开,只有自恨失招,不该被诱向这条路,到了江边那里早已一排的八只水师营的官船,在那等候,把那般帮匪押上船去,仍然上依着他们所逃出来的地方,从那乱石岗上翻回去,可是回来的形势就不同了,沿路上隔开十几步就有官人把守,韦天佑等知道这次不会不失败,官家发动这么大力量,若是事前知道些风声,安心逃避,或许能脱过这场劫难,这么自投罗网,哪会再逃的出手去。

    赶到把这一般帮匪押解到石猴驿,韦天佑等一看凤尾帮这次情形,可太惨了,凡是被派出来劫救天罡手闵智的一个没能逃开,完全落网,韦天佑就知道岳麓山那里也不会再保全了,这才叫同归于尽。

    从石猴驿押解着赶奔长沙府,沿途上警戒的这份严厉,看这情形几乎把湖南省的官家力量完全用在帮匪身上,按站走下来,不止于护解的官兵警戒的严厉,每到了一个驿站,那里早有大队的官人,早早的布置好,从差事到达起,直到起身止,所停留的地方就算完全断绝行人,连商民铺户全禁止出入,到第二日在庄河口驿镇上歇宿,放哨的官兵,竟擒获了两个可疑的人,赶到被带队的营官一拷问,竟是从岳麓山窜下来的羽党,该着他们恶贯满盈,岳麓山逃得活命,反来到这里落网,这两个弟兄在凤尾帮中倒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们是黑沙岭闵三娘手下两个亲信弟兄,一个叫刘诚,一个叫崔河兴。

    这次凤尾帮算是到了末日,以武维扬那么精明强干,更有一般有力的人物扶佐着他,居然竟完全失败在云龙三现庄天佑的手内,可是说真了以庄天佑和两个师弟侯杰崔平决不是凤尾帮这几个领袖人物的对手,这实在是该着凤尾帮不能成事,武维扬有些轻敌过甚,始终没把官家放在眼中,终于落个最后的惨败,不过若仅凭庄天佑和官兵的力量还不致于就这么得手,凤尾帮仍照得说毁在他自己人手内,一个三阴绝户掌罗义,一个要命郎中鲍子威,算是真要了武维扬的命,并且暗地里还有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不过始终没露面,庄天佑等也决没见着这人整个的身形,就是西岳派的侠尼铁拂尘悟因大师,算是成全凤尾帮最后的一局,叫武维扬无法再在大江南北一带立足。

    现在这次由长沙府以解送天罡手闵智和玉面仙猿谭永寿赴浙江归案为名,以他们作为诱敌之饵,这一路,为布置的周密,官家所调集的官兵和带兵官,全是百中选一挑选来的得力人,因为过去凤尾帮路因的情形,太以厉害,此次这么下手是丝毫不肯放松,布置的全早有计划,可是岳麓山那里也在当猖獗时动手,终于是光棍不斗势,任凭你多么厉害,总是邪难侵正,这次巡抚那里是安心非把凤尾帮一晚同尽不可,巡抚也想开了,宁肯来个小题大作,办理失当之嫌,也不肯再容帮匪在湖南省盘踞下去。

    自打长沙府这里把犯人一解走,天罡手闵智是换了假的,那谭永寿却真是他本人,赶到这里起身之后,岳麓山附近一带已经完全布置好,庄天佑因为得着要命郎中鲍子威所给字柬指示,明白天南逸叟武维扬躲到北边锁云峰那里安窑立舵,黑沙岭天罡手闵智这片住宅完全不要了,这时来剿山由巡抚那里用公事调集湖南总督所部两营兵马,内中把大营的火器营完全调出来。

    为了调用火器营巡抚和总督那里还起了很大的争执,因为那时火器营不是随便可以调用的,凤尾帮中虽然声势大,不过是一群帮匪,浙江十二连环坞那么大的声势,并且是缉私营和严大侠那里,他们直辖的官兵,自己就有火器营,可以调动,现在为了剿山破寨查办漏网帮匪,还要这么大举动,总督那里恐怕落了虚间冒抵之嫌,并且也没朝廷的旨意,兵部的文书,可是巡抚那里竟自认定了不彻底解决,并且将来还要养痈成患,后患无穷,朝廷是一个极难得的机会,确知道帮主武维扬和重要的帮匪全落在这儿,为了一网打尽,不得不以极大的力量免得漏网,最后还是由巡抚答应着倘有什么公事上无法交待时,由巡衙负完全责任,总督那里才肯把火器营完全调集起来给付巡抚衙门指挥调遣,所以这次力量很足。

    云龙三现庄天佑除了派侯杰、崔平帮领着巡抚所带湖南省六个有名的捕头,协助着办理这案,他们全被派的跟随着起解犯人,一同下去,所以一处之布置的全是极有经验办案拿贼的好手,回头崖那里假扮渔家,也全是各府的名捕快,庄天佑亲自随着一位营官带领四百名军兵,一半是火枪手,一半是前锋营的好箭手,官兵并且把号衣全脱去,全换了便装,不过每人的胳膊上拴着一条红色布带,作为标记,从这天中午之后,就把岳麓山北岭一带,完全布置好,大营里这位营官张志勇,他随总督也曾转战川边一带,更在贵州边境上平走过苗疆,是个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带兵官,他原籍更是浙江省,深知道凤尾帮过去的势力,所以他把这群帮匪看成劲敌,除了北岭外指挥布置之下,更和庄天佑商量好,竟在白天帮匪意料不到之下,从僻静之处,绕进了北岭,从一个人迹不到之处,带着挑选出来的八十名年轻力壮的兵丁背着八杆抬枪,充足的火药,攀藤附葛冒着绝大的危险,竟目标到锁云峰,这位营官此次的举动深合兵法,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帮匪决不会料到在白天敌人就会欺近了他们巢穴,这位张营官,也正是利用帮匪疏于防守之下,先把一个极重要的地方布置好了。

    武维扬带着一般党羽移到锁云峰下,是一个极隐僻的所在,这里原本有十几家猎户建筑的房屋,在这大雪封山之时,猎户们没有事可做,他们不愿意在这酷寒的深山里呆下去,移挪到山外渡过严冬再回来,闵三娘早把这里探查好了,利用这种现成的房屋,布置一下,就算移舵到这里,叫龙头帮主暂作栖身之地,哪又知道这种隐密的地方已经早早的被人发觉了。

    庄天佑带领着张营官在锁云峰布置好了之后,单等到黄昏已过,起更时前山所设的疑兵号炮一响,后山立刻响应,抬枪手深居高临下攻击帮匪的巢穴,易如反掌,武维扬退到这里,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已到了最后关头,不过他想这个地方决不致于轻易就被人发觉,这后山北岭一带,一到黄昏后也没有弟兄放哨盘查,可是从锁云峰往前山安置了三道卡子,他认为足以防备官兵的侵入,就是真个官兵再搜进山来,锁云峰下只要得着信,人立刻散开,任凭官兵费多大的力扑进山来,也不过是几间空房子而已!叫他们费尽了力量,毫无所获而去。

    武维扬这种打算哪知完全错了,这次官兵的力量用得出乎他意料之外,官兵发动这么大势力,抽调了得力的兵弁,更有许多名捕快相助,这种双管齐下的手段来对付这种势穷力蹙的凤尾帮,哪还会不把这残余帮匪打个落花流水,官兵一剿进山来,先前完全是乔装改扮,往山里集合,赶到集合一起,官兵已经逼迫到锁云峰附近,这一来武维扬把得力的人派出一多半去,那还应付的了,并且云龙三现庄天佑等,实没放在天南逸叟武维扬的眼中,赶到欺到锁云峰下,帮匪们自然不肯就这么认败服输,拚命拒敌,可是暗中对付他的克星已经到了,这就是曾在长沙府城内和岳麓山隐现侠踪的西岳派前辈铁拂尘悟因师太,这位侠尼认为武维扬是一个江湖中杰出的人材,他的武功智慧全有超人之处,这种人若是改邪归正,能为黎民百姓间造无量的福,可是要执迷不悟下去,他走到什么地方也能为地方上造成无穷隐患,所以这位侠尼再不肯轻视他,从那十二连环坞瓦解冰消之下,这般异人全跟缀下来,铁拂尘悟因师太,和淮扬派的铁蓑道人,三渡武维扬,他决不稍生愧悔之心,师太认为此人不堪救药,已经决意不想再留他,不过佛门弟子终有恻隐之心,不忍遽下毒手,青鱼港杭州城依然容他逃出手去,也就是要他知难而退,从此放去凤尾帮,不再起那重建凤尾帮再立内三堂的妄念,可是他哪肯就回头猛醒,不止于不醒悟,反倒变本加厉,所使用的手段日趋卑下,赶来到湖南长沙府,竟要作出杀官劫印,在岳麓山妄想召集旧部,再图大举,侠尼遂安心要给他个当头棒喝,并且已侦知他凤尾帮中要命郎中鲍子威、三阴绝户掌罗义,也跟踪来到长沙府,合力的对付他,铁拂尘悟因大师遂利用他们自相火并。

    赶到云龙三现庄天佑率众剿山,武维扬身旁可没有可力的人了,完全算中了官家诱敌之计,把重要的人完全派出来,下手邀劫天罡手闵智,岳麓山锁云峰信炮一响,官兵四下里包围上来,正和十二连环坞瓦解时不差上下,说真了,并没有什么出奇制胜的地方,只不过布置严密,就仗着官家这种火器营的威力,就足以制帮匪们的死命,只一排抬枪响过,这锁云峰一带,真个名符其实,烟封雾锁,烟雾迷漫,武维扬到了这种时候,他可是安心要了结了一个便宜一个了,他的身形快,头一个闯出来,虽在火枪威胁之下,依然闯上锁云峰,闵三娘和闵熊儿竟被官兵发动反给隔断在锁云峰外火枪手和捕快已占据的地方,完全给切断了,这一动手,官兵这里有妙手金轮侯杰,钱塘快手崔平,他们可是早经庄天佑分派好,这次攻山动手之时,不要只凭个人的力量来捕拿帮匪,不可力敌,只凭智取,连那边跟随下假囚犯的官人们,也是一样,只用智不用力,这一来帮匪们可真吃了大亏,在这锁云峰四周,到处设有埋伏,装设了绊马绳、绷弓吊弩、陷坑、串地锦,层层的埋伏,帮匪只要往外闯,你出一道埋伏来,还有第二道、第三道,火枪的威力,没法抵敌,单有一队官兵和捕快们在崔平、侯杰、黑凤凰柳四儿领导之下,全在暗中袭击,试想帮匪有多大的力量,何况岳麓山这里是才经集合起来,虽则主要人物全是有本领的,不过红花还得仗着绿叶陪衬,浙江省内的帮匪们一时不能集合过来,岳麓山这里又并不是凤尾帮的分舵,只不是闵三娘在这里较有势力而已,所以到这种时候方显出来势单力薄。

    天南逸叟武维扬在官兵一发动力量,他已知大势已去,认为这次是自己最后关头,一逃出屋来,就把金龙鞭撤出来,火枪手一动手,武维扬已然明白官家一调动这种兵力来剿山,锁云峰这里再不能守了,被派出巡山盘查放卡子的,事前决没有一个回来报告,这足见对手的厉害,一下手这锁云峰一带已入官家掌握中,武维扬遂直扑锁云峰,个人要仗自己一身轻功绝技,从高处脱身逃去,赶到翻到半峰腰,他竟闯过了两个伏守的卡子,快手崔平正在率众分头堵截,逃出来的帮匪此时发现了他,要从锁云峰上逃去,哪能再容他走开,立刻亮五行轮追上峰腰,动手擒拿,武维扬今夜可与往日不同了,他是一句话没有,一照面把金龙鞭上的功夫尽量施展出来,一招一式,全向快手崔平的致命处下手,快手崔平也因为这次巡抚处派的十分严厉,只要放他逃出手去,恐怕巡抚那里也没法交待了,所以崔平也是把一身所学尽量施展出来,对付他这条金龙鞭,峰腰这里没有多大的地方,不过两三丈一段斜坡可以着足,武维扬这条金龙鞭施展开,上下翻飞夭矫若金龙,盘空飞舞,更有极大的威力,快手崔平这时五行轮虽是尽量施展,终归不是他的敌手,两下里一搭上手,二十余式,快手崔平五行轮抽招略迟,竟被天南逸叟武维扬的金龙鞭把右手的五行轮给捋住,两下里才一拔力之间,天南逸叟维扬竟自猛一振腕子,崔平终于没有他的力大,身躯竟向武维扬这边撞过来,武维扬一横身,左掌横推出来,右手带着金龙鞭向右一展,双臂这一猛往两下一分,力量用足,此时快手崔平却被他这种大力带得身躯反向外一转,武维扬竟自一掌向崔平的右肋后打到,崔平的五行轮到这时还没退下来,没法子闪避也没有法子还招。

    眼看一掌已然打出,从锁云峰上面四五丈高的地方,有人喝叱了声好孽障,人随声下,从上面落下来,正到了两人停身之处,武维扬就觉得脑后一股子劲风扑过来,在这种危机一发之下不得不先救自己了,右手一抖金龙鞭,鞭头一颤,已把崔平的五行轮松开,身躯向左一闪,金龙鞭已然翻回来,向身后砸下去,身后这人来的疾,退的疾,竟在他金龙鞭没过来往下一落之时,敌人已腾身而起,窜出三四丈去,快手崔平已然撤出五行轮,纵身闪避开。

    武维扬喝声:“什么人,暗算武帮主!”

    他跟着一个“鹞子攒天”,也从峰腰纵起,竟往上面扑去,这种地方也足可以看出来,老虎虽死,威风还在,天南逸叟武维扬终归是个帮匪中的领袖人物,在这种情势下,只要和敌手遇上,决不肯示弱,虽剩了一分的力量,也要和敌人拚一下,身形一扑上来,可是那人并没停留,二次腾身,紧往锁云峰上如飞逃去,武维扬此时就是不追此人,也得走这条路,必须从峰头翻过去,才可以从北岭后山脱身逃走,所以他用金龙鞭掩护着自己往上追,更是左右闪避着,三四十丈高的峰顶,刹那间已然到了上面,前面暗中袭击自己的人,此时已经停身在那里等候着,不肯再逃。

    武维扬仔细一看脱身的这人,不由得吸一口凉气,知道今夜恐怕不容易逃出她手去了,现身的正是西岳派侠尼铁拂尘悟因大师,天南逸叟武维扬眼见得自己已到日暮途穷之时,越发的恨这般敌人逼迫过甚,把金龙鞭往左掌中一合厉声喝叱道:“老尼,我凤尾帮与西岳派有何仇恨?你屡次和我为仇作对暗中协助官兵,今夜就得你我分生死之时了。”

    铁拂尘悟因大师微微一笑,向天南逸叟武维扬道:“武帮主,贫僧与你无仇无恨,过去西岳派、淮扬派为了和凤尾帮坛下弟兄屡屡嫌隙,引起了十二连环坞之误会,可你别屈枉好人,你也得反躬自问把是非屈直查个明白再行出口,从古至今,只有从正义上取事业,你也曾见过有几个逞强梁行霸道能够立起来不朽的事业,凤尾帮在江湖道上,已然犯了罪恶,十二连环坞声势浩大,官家决难再容你,本帮中又有了背叛你的人,暗地勾引官兵剿山,破你十二连环坞,与我们何干?你竟迁怒于人,把这种罪过完全加在西岳、淮扬两派身上,这也未免太以的欺人,或欺己,武帮主你应该放眼看一看,现在的情形,这就是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现在正是你猛醒之时,贫僧不忍作那种赶尽杀绝之事,你从此时放手,对于凤尾帮的事不要再作妄想,逃出这里隐姓埋名痛悔前非,尚能保你的天年,落个好结果,你再若这么固执起来恐怕你和凤尾帮落个同归于尽,逆耳忠言武帮主你要三思才好。”

    天南逸叟武维扬回头望了望峰下面在那银装玉琢的乱山中平添了一层烟雾,把锁云峰下竟变作了一片战场,火枪打出来的火焰,一闪一闪的夹杂着官兵四下里呐喊杀声,声震山谷,自己明知得完了,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哪肯再善罢干休,立刻怒声喝叱道:“老尼!武维扬岂是那怕死惜命之人?我从接掌凤尾帮已知此身许与了祖师,今夜武维扬不和你分个生死存亡,决不罢手。”

    往起一耸身,腾身而起,向铁拂尘悟因大师这边猛扑过来,金龙鞭往起一抖,竟自向悟因大师头上猛砸下来,悟因师太口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身形一闪,铁拂尘往起一扬,向金龙鞭上便卷,天南逸叟武维扬深知这位西岳派侠尼悟因禅师的武功,有不同凡俗的造诣,尤其是她这种奇形的兵器,更是难搪,铁拂尘往金龙鞭上一搭,天南逸叟武维扬提丹田之气,猛然往回一抬腕子,金龙鞭鞭头撤回来,龙头也就是才退出拂尘的尾梢寸许,天南逸叟武维扬猛然用内力猛往这右臂上一贯,腕子复往外一抖,这条金龙鞭竟自再翻回来,龙头反向悟因师太的中府穴点去。

    他这金龙鞭的龙头,最厉害的是龙口将出的半寸红舌,这段红舌是一块断剑打造,上面涂着红色的油漆,一半为是装饰龙头,一半为是掩饰着断剑的锋利,这是一口削钢断铁的宝剑,折下来的二寸剑头,被天南逸叟武维扬利用装入他金龙鞭龙头以内,这金龙鞭的龙头只要点着敌人立时受伤,这在平常的武师们不是伤着致命处,还没甚要紧,惟有对付有一身绝技或是有横练功夫,铁布衫、金钟罩、一力混元气,这种内功外壮,全能立时被这宝剑头把功夫打散了,刀剑不入,却搪不过这块二寸多长的残剑。

    天南逸叟武维扬此时认定了自己已到最后关头,已经丝毫不再顾惜手底下的阴毒了,这种招术发出来,功夫火候无一不到,铁拂尘悟因大师也自一惊,身形往后微闪,但是知道这么闪避对付平常的手法应付有余,但是对付武维扬只怕未必能逃得开他手下,可是铁拂尘悟因大师故意的要露这种露空的招术,身形撤出数寸来,铁拂尘猛然往下一沉,用拂尘的铁杆往鞭头上一搭,果然天南逸叟武维扬竟自用银龙戏水,摆尾摇头,他这掌中所握的金龙鞭尾,猛然左右一振腕子,左右这一颤动,立刻这金龙鞭的鞭头突然把力量变了,龙头往回下一撤,猛然往外一翻,金龙鞭竟自向铁拂尘悟因大师的右臂上横打过来,最厉害的是他这金龙鞭头,始终没离开悟因大师的面前,在一尺内连续变招,一条软兵刃要运用到这样实足惊人,悟因大师铁拂尘往下一沉,金龙鞭头已向右摆去,这一振回来,悟因大师猛然向右一倾身,竟自把铁拂尘带回来,从下往上倒着一翻,拂尘尾倒卷珠帘,铁拂尘这次却用拂尘尾把金龙鞭头卷住了,悟因大师说了声:“武帮主你还不回头猛省!真个要自取灭亡。”

    在这话声中,铁拂尘往回下用力一带,可是天南逸叟武维扬掌中的金龙鞭哪肯就这么被人夺出手去,也在猛往回用力的一抖腕子,两下的力全用足了,可是这时竟自从这锁云峰的峰顶上面,悠的抛下一块斗大石头,向下砸来,这块石头是打得真准真正,真砸在铁拂尘和金龙鞭缠结处,以武维扬腕子上那种威力,竟自再也把握不住,被震得金龙鞭撒手,悟因大师的铁拂尘也被砸得拂尘尾梢落到山石上,可是悟因大师往回一带右臂,竟连金龙鞭给甩起,向锁云峰上甩去。

    武维扬金龙鞭出手,到这种地步,还有何面目强自挣扎,竟往起一连三次腾身,忽左忽右,向锁云峰头猛翻上去,铁拂尘悟因大师却高声招呼道:“武维扬,贫僧实有渡你为善之心,再往上走,你是自趋死路!还不赶紧回头?”

    悟因师太这么喊着,身形也是没停,点着危崖怪石,身形如飞的也往锁云峰上扑来,赶到悟因师太翻上峰头,口中却在招呼着。

    “金施主不要下井投石,武维扬能够从此洗手,正可以放他逃去吧!”

    可是悟因师太这个话已经晚了,天南逸叟武维扬翻上锁云峰顶,才往上一落时,这峰顶上面生长着千百年的古老松柏,从一株老干倾斜的古柏后面,猛扑出一人,厉声招呼道:“武维扬,这是你尽头的日子已到,你还往那里走?”

    这人身形一现,已经猛扑过来,天南逸叟武维扬虽则没有细辨来人面貌的余暇,听得发话的声音分明是那要命金七老,此人竟在此地出现,漫说他还安心和自己为难,就凭自己落到这般光景,看到他眼中,自己全无面目活下去,武维扬在他猛扑过来,身形已经落到自己的近前,武维扬脚下猛一点一块怪石顶,腾身而起,往峰顶的侧面窜过来,身形往下一落,回身向这边招呼道:“无耻的匹夫!金老寿,武帮主堂堂奇男子,只为眼瞎,把你们这群不懂江湖道义,趋炎附势,卖友求荣的东西,当作朋友,我武维扬今生今世不愿意再见你们这群势利之徒,你家帮主先行一步了。”

    这话一落声,立刻往起一耸身,窜起丈余高来,他那身躯竟自倒栽葱向锁云峰后掉下去,这一来把个铁拂尘悟因大师急得不住的口念“弥陀佛”,要命金七竟自哈哈一笑,向悟因大师说了声:“你这佛门弟子,却有些慈悲的过分,我金老寿不会像你这样作,我要到锁云峰下看看这老儿死得怎么惨法,是否还能像十二连环坞中的那种鬼见也怕的面貌。”

    这位江湖怪杰,竟自顺着锁云峰后悬崖峭壁间,猛扑下去,铁拂尘悟因大师回头一望,锁云峰下官兵已然到处占据,帮匪们没逃了几个出去,多数被擒,这凤尾帮从十二连环坞重振帮威之后,也算是最惨的一场失败。

    武维扬从这凤尾帮这算是他所得最大的果报,至于他是否真个葬身在锁云峰下,只好作为悬案,黑凤凰全篇至此遂告结束。

    ──郑证因《黑凤凰》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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